國小時,我的功課很好,常常拿第一名
偶而第二名時,第一名就由另一位同學取得。
那個同學長的非常美,在我們四年級還是小蘿蔔頭身高時,她就已經160好幾了,她是混血兒,混哪的我們不知道,因為她是養女,爸爸是老兵,媽媽是香港人,一開始我們跟著附近大人一樣,叫她"雜種阿",因為我們不知道這個字眼的鄙視性,後來懂點事了,我們改叫他『美美』,因為她長的很美,跟同學家一隻名叫"美美"的混血博美狗一樣。
美美個性挺孤僻的,不太理人,女生都討厭她,但男生都喜歡她,會跟他比較熟是因為有次考完試過了幾天,老師要帶大家去海邊游泳,(對了~我的國小在海水浴場對面,學校最常做的活動就是海邊游泳。)美美不去,我們去了,但我翹頭,一下子就跑回學校了,那陣子我很迷圖書館的一套書,常跑去吹冷氣看書。
往圖書館的路上,經過教室,我看到美美還坐在位置上,頭低低的看書,我好奇的走進去,問她怎不回家,她說等晚一點,然後我意識到她穿長袖,我說妳不熱啊,她說不會,突然,開始掉眼淚,嚇死我,在我不知怎安慰她的時候,她把袖子拉起來給我看,上面都是一條條的紅印,她說,那是她媽媽打的,只要沒有考第一名,就一陣亂打,身上還更多,我不知該怎麼辦,只好說,那妳下次就考第一名啊~妳媽媽就沒機會打妳了,她突然對我說:「我也沒辦法…第一名都被妳拿走了!」我頓時傻住,充滿了罪惡感…
後來我們二個協議,以後考試,每一科我都少寫三題我知道正確答案的題目。然後我就掉到十名之外了,老師很擔心,同學很好奇,我的家人一點也不care,所以啥事也沒,還有一次故意算好分數,每一科都剛好60分,老師氣炸了,但我很得意。
之後公佈完名次後,我都會注意美美的穿著,尤其是夏天,有次美美還是考第一名,但那次的數學好難,我要是把三題會的也不寫的話,可能會不及格,連最高分的美美也只考了七八十分吧,隔天,美美沒來,我跑去她家,她媽說她不舒服在休息,再隔天,美美來了,穿了長袖,下課,我拉她到角落問她,她跟我說,我可以不用留三題不寫了,因為她媽媽的規局改成每一科只要沒考100分,就打。
美美的媽媽跟我們那個鄉下小地方的人都不合,可能是濃濃的口音加上聽不懂閩南語,常躲在家,興趣可能就是打美美吧!我討厭美美的媽媽,再怎樣也不能把漂亮的美美打的全身一條一條的啊,有一次在路上遇到美美的媽媽走在我前面,我撿了石頭就丟過去,本來以為來的及逃走的,結果美美的媽媽追過來一把捉住我,我嚇死了,用力的掙脫後,我就躲起來了,躲在阿公家的頂樓陽台,然後睡著,事後,聽阿媽說,美美的媽媽上門來破口大罵,罵啥他們也聽不太清楚,反正很氣,他們警告我說,美美的媽媽是肖查某,路上遇到了要閃開。
美美突然不理我了,我猜是跟她媽媽有關,我也不想理美美了,我替她報仇耶!!
國小畢業前,老師又帶我們去游泳,這次美美有去,大家玩的很高興,我跟美美也不經意的講話了,後來美美說,很謝謝我以前的幫忙,雖然之後唸不同的國中,但別忘了要聯絡,還講了許多事,但我只記得美美的衣服透著內衣,內衣是大人穿的那種。
之後,我再也沒聯絡過美美,但卻看過她幾次…
一次是認識的男生想追隔壁校的女生,不知該怎辦,後來偷拍了人家的照片,我才知道是美美。
一次是美美拍廣告,在電視上,某家的飲料,現在沒賣了…
一次是高中時,美美來找我,我不在,後來也是同屆的鄰居說,美美來借錢,說要墮胎,鄰居沒錢,美美就走了。
最後一次是在街上,我看到她,旁邊是一個阿度仔,基隆街上常有的那種外國船員,美美穿的很時髦,我穿著學校制服,美美沒認出我,我也不敢認她,那一刻我意識到美美跟我是二個世界的人了。
不經意的看到她的緊身上衣,透著內衣,內衣是大人穿的那種。